机甲队和轻甲兵包抄进山庄,山庄只是一个寻常商贩买卖鲛人的据点,只有一些家丁和打手,遇到专业的兵士犹如草芥,一路斩杀,只用了不足半个时辰就已经全部杀光,拿下。

    九匪就袖手站在一旁看戏,也没有想过上去帮忙。

    蜃兽看了一眼舒郁,见舒郁对他摇了摇头便也没有上前。

    那些贩夫走卒对舒郁来说杀了就杀了,他一心一意只在龙霸天身上,看着秀林将舒望苏救下,便知计划完了,如今只能尽快将龙霸天带走,才能不败露,便道:“他的人马已经到了,看来夜重明的那些五脏六腑暂时抢不回来了,你带着心脏和我先行撤离,我们再想办法帮你救夜重明。”

    龙霸天看着一路杀过来的机甲队和被救上岸的舒望苏,冷声道:“不用等以后,现在老子就拿回来。”抓着红羽就朝舒望苏冲过去。

    舒望苏在岸上被秀林裹在披风之上一口气没喘出来就瞧见她驾着红羽冲过来,尖勾似得爪子迎面抓下来。

    秀林刚想喝机甲队上前来,就听温玉在旁急喊道:“大人不可!只有他才可以救义父!”

    龙霸天抓着红羽的脖颈略微一顿,扫了一眼温玉,“我知道,所以我要拿下他救小夜子。”

    “大人如今该拿下的是舒郁!”温玉冲过来,要靠近她身边,却被红羽一声怒吼吓得不得不站住。

    “红羽。”龙霸天压住红羽的脑袋,让它收起爪牙,盯着温玉问:“谁?你说谁?”

    温玉心里一沉,一时情急之下他忘了龙霸天已经不记得舒郁就是归一了……

    “舒郁?”龙霸天紧盯着他,又问:“你刚刚说舒郁?他在哪儿?”

    她的反应让舒望苏略微诧异了一下,却是已经寒意侵肺腑的喘不上气来,顾不得那么多,只抓着秀林低低吩咐,将夜重明那些五脏六腑带回营,不要与九匪他们硬拼,让他们走,速速回营。

    秀林看他满色灰败的像是已死之人,费力的喘息浑身发颤,知道他已是不妙了,来不及废话让轻甲兵背着舒望苏便先行回营。

    龙霸天却在道前一拦,也不看他,只是问温玉,“舒郁在哪里?”

    那凶兽庞然大物拦在小道上,挡的严严实实,轻甲兵不敢轻举妄动,秀林又气又恼。

    温玉也有些无措,夜重明曾嘱咐过他,不要将舒郁还活着这件事告诉她,不想她再经历一次痛苦,可如今他一时口误……

    “在哪里?”她不罢休。

    伏在轻甲兵背上心肺都要冻僵了的舒望苏从心底里冷笑出声,抬头看着龙霸天费力的,一字字的道:“你在我眼前装傻是为了得到什么?”

    龙霸天回头看他,眉头紧蹙。

    他在笑,笑的牙齿咯咯作响,他指着那水榭之中道:“你的舒郁,你的傻子,你心心念念的情郎不是就在那里站着的吗?你……”

    “三殿下!”温玉忙打断他,却已是来不及,龙霸天已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

    水榭之中人影一晃,蜃兽已拖着舒郁消失在水榭之中,只余下了九匪一人,对上龙霸天的目光,九匪耸了耸肩道:“你愿意把我当成情郎我也不介意。”

    水榭之中冷风吹尘屑。

    龙霸天回过头伸手便要去抓舒望苏,“你说谁?”

    秀林抬手去挡,却是拦挡不住龙霸天,被她轻轻巧巧的甩到一旁。

    那手指探过去,却在碰到舒望苏之前停了住——舒望苏吐出一口沉红的血,昏死了过去。

    “殿下!”秀林上前在他腕上一搭,心都凉了,“快!快回营地!”那脉搏羸弱的随时都要停下,秀林又急又怒当即喝道:“来人!将那些没用的烂心烂肺还给龙姑娘!”

    轻甲兵面面相觑的犹豫,捧着一个个白玉匣子近前来道:“未经殿下允许交出去,怕是……”

    “殿下怪罪下来我一力承当。”秀林打断他,伸手夺过一个白玉匣子,直视着龙霸天道:“您的人,您要的东西如今还给您,我们殿下再没有亏欠您什么了,从今以后万望龙姑娘放过我们殿下,再不要有所牵连。”将白玉匣子放在脚边,“放下。”

    舒望苏委派秀林调度轻甲兵,轻甲兵的人便再不多言,将白玉匣子一个个放在道边。

    秀林冷声道:“请龙姑娘让开。”

    龙霸天盯着那白玉匣子不知在想什么,温玉上前来,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大人,先让三殿下回去医治可好?”

    龙霸天没抬头,轻轻一提红羽的脖颈,红羽退开了半步。

    秀林便忙催着轻甲兵背着舒望苏离开。

    那机甲队与轻甲兵杀势汹汹而来,有条不紊而去。

    等人都退尽,九匪也不知踪迹,整个山庄只余下呜咽的风声和浓重的血腥味,龙霸天翻身下了红羽,脚步不稳的往前一栽。

    温玉忙扶住她,“大人!”


    龙霸天怀里抱着装着心脏的白玉匣子,抓着温玉的手腕慢慢抬头,问道:“怎么回事?”

    风声细细的穿过水榭,吹的一池碎冰摇摇晃晃。

    温玉头发散乱,衣襟带血,脸色有些憔悴苍白,眼眶一红跪在了她的眼前,“温玉办事不利,没能救下义父,请大人责罚。”

    “你……”龙霸天听他这话心头一跳,又问一遍:“怎么回事?你为何在这里?小夜子他……”龙霸天撑不住身子,胳膊一软的坐在了湖畔的青石上。

    “大人这是……”温玉忙扶住她,看着龙霸天这副样子,伸手去探她的脉搏。

    龙霸天拨了开,“我问你是怎么回事。”

    温玉见她没有受伤,只是有些憔悴虚弱,便也不再啰嗦,直接道:“大人还记得我带了一队人马离宫吗?”

    龙霸天点头,“我与那个秀林离宫去了舒望苏营帐,你就离宫了。”

    温玉点头,“大人刚离开,我就收到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金属飞鸟。

    “信鸟?”龙霸天诧道,她对这东西有些印象,却又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是发送信号用的。

    温玉继续道:“这是大人的信鸟,放出后会自动寻路,回到最开始定位的地方,并且沿路会留下黄色粉末做记号,只能用一次,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候大人才会用。”

    龙霸天接在手里。

    “我在宫中收到这只信鸟,便带着人马寻着记号一路追了过去。”温玉皱着眉道:“在昭南边界的这个山庄中找到了义父……”

    “那时……他还好吗?”龙霸天指尖细细摩擦着那枚信鸟。

    温玉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追踪到这里时大人已经……已经被卸掉了一只手臂。”

    龙霸天攥紧信鸟。

    “这山庄是南海的一个贩卖鲛人的商人的根据地,那个商人是九匪的手下。”温玉道。

    “九匪?”龙霸天微微抬头看他,“所以……抓走小夜子的不是舒望苏,是九匪?”

    “是我误会了三殿下。”温玉道:“我之前以为义父是被机甲兵抓走的,但找到义父时才知道他是被一个与大人一样的顶级纯阳带走了,带到了这山庄中。”

    龙霸天盯着那信鸟,半天才问:“这些都是九匪干的吗?”

    温玉低头瞧着那一个个冷气袅袅的白玉匣子,不忍触目,这些都是活生生从夜重明体内剜出来的……

    他眼眶忍不住一红,还没开口,听龙霸天低低哑哑的又问:“还是……舒郁干的?”

    温玉一愣,猛地抬头看她。

    龙霸天脸色惨白,眼睛少了金光,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什么表情的问他,“那个人就是舒郁对不对?”

    那个人。

    水榭之中只有三个人,除了纯阳九匪,蜃兽,就只剩下一个了,只能是他了。

    温玉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是道:“大人就当舒郁已经死了吧,已过百年,他早已作古了。”

    龙霸天忽然极淡极淡的笑了笑,抬头看着温玉,问他,“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像楚南说的,她附身在一个沈娇的身上,活过,经历过,发生过什么,她忘记了。

    温玉看着她,看着她黯淡无光的眼睛,在心中犹豫半天,才开口道:“是。”

    龙霸天攥紧了信鸟又问:“我附身在一个叫沈娇的姑娘身上,活了?”

    温玉依旧看着她道:“是,您在刚重生时是附在沈娇的身体上。”

    “那后来呢?”龙霸天问。

    温玉犹豫再三,“后来发现了许多让您不愉快,痛苦的事情,义父嘱咐过,您若是忘了就不要再提起了,徒增烦恼。”

    龙霸天紧盯着他,眼神又冷又硬,“我问后来呢?发生了什么?我又经历了什么,忘记了什么?”

    温玉不敢再瞒,一五一十道:“后来舒郁和您一块重生,您没有认出来他,和他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他垂目发现龙霸天攥着信鸟的指缝里一点点的渗出血来,便措辞再三又道:“那时您和三殿下有些误会恩怨,他杀了身为沈娇的您,但他为了让您回归本来的身体重生,用他的血养了你几个月,直到您再次重生,义父找到了你。”

    他慢慢伸手去拉开她那只渗血的手,“大人……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龙霸天拨开他的手,忽然起身,翻身上了红羽身上,“将小夜子的五脏六腑带回昭南,等我回来。”

    “大人要去哪儿?”温玉忙问。

    龙霸天道:“找一个人。”

    她要去找楚南,问个清清楚楚。



一百一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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